【Destiel未授翻】Though The Course May Change 03
Chapter 2 一时失言
2.1
穿过安科拉接待楼的双层玻璃门，Dean眨着眼睛想要驱散睡意。行李在肩上磨得很重，他转着自己的脖子，想减轻一点肌肉的紧张感。在车里睡觉从来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，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也不会变得更容易。
“早上好！“他走近办公桌，接待员向他打招呼。在她身后，有一扇宽阔的窗户，可以看到铁杉湖和远处的山脉。
“早上好，”Dean回答，说到一半又了个打哈欠。她保持微笑。
“开了很长时间的车?”
“非常长，”他说。
她吸了一口气，侧着身子看向他肩膀后方。
“你的伴侣--”
“正在打电话，”他撒谎。“你知道，工作狂就这样，等到电池没电了，假期才算开始。”
事实上，Charlie正在车上利用最后一分钟给Sam详细介绍如何绕过安科拉最近更新的安全系统。他们倒是希望用不到它，但如果Dean和Charlie遇到任何麻烦，知道Sam和Cas可以访问闭路电视录像将会是莫大的安慰。
接待员只是点头表示理解。
“我丈夫也一样。现在，让我们帮你办理入住手续，请问您是—？“
“Dean Townshend，” 他说，从口袋里掏出钱包。
“太好了，”她说，点头接过他的身份证，把信息输入她的电脑然后还给了他。“那你伴侣的名字呢？“
[注:这里用的是partner，有伴侣和搭档、伙伴的意思；接待员指的应该是他的伴侣，但partner更多的情况下指的是搭档和工作方面的伙伴，所以睡得迷迷糊糊的Dean才会下意识地说出Cas的名字。(当然也不排除温丁潜意识里就把Cas当伴侣了(*¯ㅿ¯*;))]
“他叫Cas，”Dean回答。过了一会儿Dean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误，但已经太晚了。
“'Cas'后面是一个s还是两个s？”她问道，手指停留在键盘上，微笑着耐心等待。Dean正努力不咬到自己的舌头。
“呃……对不起，就是稍等一下，”他结结巴巴地说，在还没把事情弄得更糟之前，赶紧跑了出去。
他走在去停车场的柏油路上，内心不断地咒骂着自己。他要怎么解释刚刚发生的事才能让自己显得没那么蠢蛋啊。当impala出现在眼前，他知道他不可能找到任何一个理由了。
只有那么一个事实，就是这几周Dean一直在介绍Cas作为他的同伴( partner)。
自从他们开始合作，几乎遇到每一个人Dean都会说，我是特工谁谁谁，这是我的搭档谁谁谁。长此以往，这就变成了他的本能，像是第二天性。
“操，”他低声说。“狗屎一样的”。
他一定是惊慌坏了才会这么说他自己。
当他走到了impala那里，Charlie正猛地关上后备箱。当她听到他咒骂的咕哝声，她抬起头来，把超大的太阳镜往鼻子上推了推。
“有点紧张，亲爱的？”她说，都没尝试去保持严肃。而Dean不能这样做，他用手捂住脸。
“我搞砸了，”呻吟声透过他的指缝传出。
Charlie靠近他，压低了声音。 “怎么了？我们的卧底计划暴露了？”
“嗯……不完全……是？“
驾驶座的车门吱地一声打开了，当Dean敢抬头看的时候，他发现Sam正越过光滑的车顶关切地看着他。谢天谢地，Cas还没下车。至少在Dean的眼神开始搜寻他时，阳光照射在玻璃上的反光暂时遮挡住了车内的状况。但现在，他正在打开那该死的窗户。
“怎么了？Cas问道，眉头紧锁。
简言之，Dean现在想编个谎，来说明他们必须要取消预约，或者说岛不知怎么沉没了，或者说任何能阻止他说出真相的事情。但他想不出一个可以说服他们的东西。
狗屎一样的，他又想。
“她呃，接待员，她正在给我们登记，”他开始盯着停车场边上的一棵树，手放在屁股上，直到他意识到自己看起来有多蠢，然后又把它们垂在身侧。”所以我给了她我虚假的信息，Dean Townshend，然后…她，呃……她问我，呃……”
他擦了把脸。从树望到头顶密布的乌云，想知道暴风雨到来的可能性。如果有暴风雨，乘渡船过去可能不安全。
也许他们会走运，他还能--
“她问你什么？”Sam没放过他。
Dean缓缓呼出气。“她问我伴侣的名字。”
"然后呢?"
“我说…“他倒吸一口气，摇摇头。“我不小心说了Cas。”
“天哪，”Charlie笑了，当Dean瞪她时，她用手捂住了嘴。他有意地不去看Cas。与此同时，Sam似乎在是嘲笑他还是说一些令人恼火但有用的话之间左右为难。
“你们都闭嘴，”Dean一边说，一边用捏着鼻梁。“当时的情况，就和上周在飞机驾驶室一样。我们那时是联邦调查局的搭档，记得吗？”
[注: Dean应该是指上周他们办案时被问到搭档是谁，那时他是和Cas一起办案的。]
“好吧，听着，没关系，”Charlie说着，把包举得更高，扛在肩上。订票只需要一个身份证，对吧？Cas很容易成为女孩的名字。我们就按这个来，我可以是Cassidy或者Cassandra或者别的什么。”
“我直接说了他的名字是Cas。”
[注:英语里His和Her的区别了，中文里“他的”或“她的”是听不出来区别的。]
“哦，天哪，Dean，”Charlie说。
“它就这么说出口了，”Dean已经破罐子破摔地说。
“好吧，”Sam说，靠在车上，努力抑制想笑的冲动。
“所以Charlie不能去。你打算怎么办？“
Dean什么思路都没有，所以他就等着别人想出解决办法。过了一会儿，Sam清了清嗓子。
“在我看来，我们有两个选择，”他说。
“说，”Dean说道。
“我们放弃这个计划，找个地方待在城里，Charlie和Cas可以假扮联邦调查局过去调查。”
Dean揉了揉鼻子。Cas和Charlie在猎魔方面进步是挺大的，但他们还没准备好在缺少一个有经验的后援的情况下去假扮特工。更别提要是他们以联邦调查局的身份出现的话，时间就会受限，很多人还会去隐瞒一些事情。
“淘汰，”Dean说。
“是的，我也是这么想的，”Sam说。
“选择二是什么？“
Sam的目光落在Cas身上，Dean睁大了眼睛，在Sam开口之前他就知道那会是个可怕的提议。
“你说都不要说。”
“Cas可以介入，”Sam说。
自从Cas打开窗户后，Dean第一次让自己看向他。
Cas对他眨眨眼。
“我没有问题，”他的表情相当自然。Dean觉得自己嘴巴有点干。
如果他说，和Cas装作一周快乐夫妻的想法没有吸引力，那他就是在撒谎。
尽管可能会有潜在的伤害，但他不是小孩子，他承认和Cas一起度过一些亲密而私人的时光是非常不错的。但他同时也知道，当他不得不放弃这段记忆时会很糟糕。
不过，Dean没有什么理由能拒绝这个提议。失踪的人不会奇迹般地自救，他们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。他放弃般地叹了口气。
“好吧，”他说。
Cas微笑着从车里出来，看上去这一切对他来说都很轻松。Charlie取下手指上的订婚戒指，把它递过来。当Cas试图戴上它的时候，它卡在了关节处。
“也许我可以不戴戒指，”Cas皱着眉头说，但Dean已经从钱包的口袋里抖出两枚银戒指。
他打算把几个月前在跳蚤市场买的那只借给他。它很旧，边缘有些磨损了。戒圈里面有一个标志，他本以为是一个魔法符号，但当他仔细再看它时，发现原来那只是一个特别个性的姓名缩写。
然而它太大了。
Dean把戒指戴在自己的手指上，看着第二枚戒指。
这个戒指曾属于Mary，感觉就像是上辈子的事了。Dean把它放在钱包里好几年，它的边缘在皮革上压了一个永久的印记。如果他允许自己想象有一天把这个戒指交给别人——如果这种幻想不是毫无意义的(那样就算对他来说也过于自我毁灭)——也不会是在这样的情形下。
他咬咬牙把它递过去。
“别把它弄丢了，”他说，把让他不适的真相隐藏在低声威胁后。“这是妈妈留给我的全部，当一切结束后我希望你能把它完整的还回来。”
Cas只是默默地接过来带在了手指上，几乎没和他有眼神接触。戒指和Cas的手指完美契合在一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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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ean回到办公室时，接待员正在打电话。Cas就在他身边。
她微笑，挥手示意他们等她一会儿。
Dean瞥了一眼Cas，思考着他们是否应该站得更近些——如果这让他们不是一对夫妇的事实太过明显的话。
Cas显然感觉到了Dean在盯着他，转过身来，歪着头。
“怎么了?”他问，把行李换到了另一个肩膀。这才提醒了Dean，他肯定肩膀压的很累了。他不该只是时而意识到这点。自从Cas坠落已经过了两个月了。
尽管如此，每当Dean想起Cas都失去了什么时，他还是忍不住感到内疚。他对此没有直接的责任，但他确信，如果自己不是一开始把他拖下水的话，Cas此时应该还会在天空的云彩里自在飞行。
“Dean？“Cas又叫了他一次。他回头看了看接待员，她还在给电话里的人解释一些事情，Dean把目光从桌子上移开。
当确定他们离得足够远，接待员不会听到的时候，他转向Cas。
“我只是担心我们不会成功，”他平静地说。
“为什么？“
“因为很明显我们不是一对。”
Cas皱眉。 “为什么会很明显？“
“我不知道，也许是因为我们没有足够的时间来确定我们的背景故事，”他说，不自然地挪动了一下。“也许也是因为我们不是，你知道，同性恋之类的。”
Cas的眉毛皱得更深了。
“Charlie不喜欢男人，”他简单地说。Dean眨眨眼有点不明所以。
“什么？“
“Charlie对男人不感兴趣，但她还是能假装成你的未婚妻。你对男人缺乏吸引力，她不也一样吗？“
Dean张开嘴，发现他没法回答这个问题。
与其说他对男人不感兴趣，不如说他在用近乎报复的方式来压抑它。他担心，如果将自己隐藏起来的那部分展现出来，就很难将它收回去了。事实上，这个感觉的其中一部分将不受控制地投射到Cas身上，而这只会给他再添一层不愿面对的心痛。
他开始觉得自己成了宇宙级笑话的主角。见鬼，也许他就是，毕竟之前他也惹恼了不少神祗。
他挠着后颈。
“我不知道，”听上去毫无说服力。“大概没什么不同。我就是刚想到，Charlie和我会手拉手，或者我会不时地搂着她或亲吻她的脸颊什么的。而且背景故事我们也已经想好了。”
背景故事很棒——Charlie真的把细节做的很好。
“你们编故事的时候我就在那儿，所以只要你不要把我误叫成Charlie就行了。至于其余的——”
他低头看Dean的手，将左手伸了进去，好像对他来说这没什么。Dean意识到，这可能确实没什么。Cas的手是温暖的，且柔软的就像从来没有使用过，Dean能感觉到他无名指上带着的戒指的冰凉。
这强烈地提醒着他，他单方面的感情是多么不公平。Dean尽量不去想这件事。
“而且我想让你知道，”Cas轻声补充，紧握着他的手，让他的思维回到了当下。“我对其它事情也没什么意见，做你喜欢的事就好。”
Dean咬了咬脸颊内侧以分散注意力。这周将会是地狱般的一周。
“Townshend先生?” 接待员喊了一声，Dean抬起头看着她。他脸红了，并且能感觉到一股热量正迅速扩散到脸颊和脖子上。
“来吧，”他对Cas说，声音有些沙哑，然后他们回去完成了登记。
Dean没放开Cas的手，一直到需要他签名的时候。
TBC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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翻译Note:
温丁丁一失口成千古恨(并不)。
这章里丁丁也太纠结了，翻的时候不断吐槽，温丁丁你看看人家Cas，大大方方地牵手抱抱不好吗？Cas在这里超温柔，不知不觉就把丁撩到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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