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Destiel待授翻】Though The Course May Change 08
3.3
当他们回到小屋时，Cas已经被浇透了——高尔夫球车的棚子太小根本挡不住多少雨水。
他的头发粘在前额上，脸上被风吹得红扑扑的。他在发抖。Dean看了他一眼，把他推向浴室。或者严格地说，和浴室相连的卧室，如果可能的话，他真的想无视它的存在。
“去吧，”当Cas回头看着他时，Dean说。“洗个澡暖和一下。”
“你不想先洗吗？“
“我还好，”Dean摇手，走过他身边，从叠在床头的毛巾里抓起一条。他擦着自己的头发，因为雨水落下角度的原因，他只打湿了一点。“而你看起来就像刚从湖里被拖出来一样。”
“还真是谢谢了，”Cas拉下脸说，Dean笑了一声，然后拿起另一条毛巾朝他扔去，毛巾打在他胸前，然后掉在了地板上。
“老兄，” Dean说。
Cas只是跨过毛巾，径直走向他的包，在里面不停翻找，直到找到了他想找的东西。Dean有意没去看他的屁股，而是专注于迄今为止他们发现的有关案子的信息。
这是一个简短的清单，有关目前缺失的东西:没有EMF，没有巫术袋，没有硫磺，也没有思路。值得庆幸的是，在Dean需要开始新一轮思想转移前，Cas就已经走进浴室。他脸上原本就很勉强的笑容彻底消失了。
但好在Cas没注意到Dean的挣扎。
Dean叹口气，又擦了擦头发——它们几乎已经全干了——然后把毛巾披在靠墙的椅子上，脱掉衣服，扭动着身体，套上一条运动裤和一件旧T恤。
外面，雨下得更大了，雨点敲打着窗户，声音几乎淹没了伴随着闪电的低沉雷声。Dean觉得，风暴应该就在他们的正上方。为了看得更清楚，他径直走到阳台的门前。
湖水反射出每一道闪电的光芒，Dean就那么一直看着，直到听到Cas在淋浴时把什么撞倒了的响声。
“糟糕透顶，”他听见Cas的咕哝声从浴室传来，Dean为那个从Cas嘴里蹦出的混合式的咒骂词勾起嘴角，那可只比“屁股蛋”要好一点。
[注: Cas说的词“糟糕透顶”是crapdammit; “屁股蛋”即Cas很喜欢用的“assbutt”，他们同为Cas自创的组合词，即crap + dammit和ass + butt]
Dean转头瞥了一眼浴室的门，然后视线落在了那张床上。他的微笑渐渐消失。
如果说他直到现在才开始考虑睡觉的安排，那就是在撒谎。尽管知道这是一个没法逃避的问题，他还是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别的事情上面。
不过，现在已经接近十点，而他们已经连续保持三十六个小时的清醒状态了。从堪萨斯到俄勒冈的路程并不算短，虽然Dean在Cas驾驶的时候确实眯了几个小时，但那并不能算作是真正的休息。
他已经套上了在他看来被称为睡裤的东西，当Cas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他也会做一样的事。你也许并不那么介意共用一张床——他脑海里潜藏的声音背叛他指出了这一点，但他选择了无视它。他知道Cas也不会介意分享。他也知道如果Charlie没有明确拒绝的话他也不会介意和她分享床。
当Dean仍在纠结和Cas共用一张床将会是个多大的问题的时候，Cas穿着一件t恤和一条拳击短裤就出来了——这反而帮助了Dean做出了他的决定。Dean能看见他的膝盖，这家伙几乎是裸着的了。
Dean挠了挠脖子后面。
“那么，呃，”他又瞥了一眼床。“我已经快散架了。”
“这是漫长的一天，”Cas同意道，他绕过床，把他的旧衣服堆成一堆放进袋子里。
“石头剪子布？“
Cas转过去看了眼Dean，有些疑惑地歪着头。
“什么？“
“看谁睡床，”Dean说。
Cas皱眉，半张开嘴，好像准备解释为什么共睡一张床才是合理的选项，Dean觉得他的腿都已经站不住了。
但之后他闭上嘴点了点头——他轻易接受这个提议这一点也没有让Dean更轻松。Dean觉得不管怎样都感觉很糟糕。
Cas的布包住了Dean的石头，就像Dean预料道的那样，而Cas责备地看了他一眼，显然也明白了刚刚是怎么回事。
[注: 用了原剧的梗，Dean在剧里逢猜拳必出剪刀，Cas显然知道这一点，所以出了布想让Dean赢去睡床，但Dean也知道Cas会故意让他，所以他出了石头让Cas赢了。]
不过Dean可没打算道歉。他是故意没出剪刀因为他知道Cas就是个“殉道者”，他一定会主动放弃胜利。真是五十步笑百步哈，他脑海里的声音又开始低语。
[注:原文里Pot, meet, kettle直译为锅遇上壶，是谚语Pot calling the kettle black(锅嫌水壶黑)的变形，中文里与之意思相近的谚语即“五十步笑百步。”]
“三局两胜？”Cas建议。 Dean摇头，抓起一个枕头
“不，你赢得公平公开。”
尽管如此，Cas看起来还是有点内疚，他抓起被子。
“这还有毯子吗？他看了看周围，问道。“如果没有的话你可以用这个——”
“我在最上面的抽屉里看到了一个，”Dean告诉他，证明似的拉开了那个抽屉。他拿出一张米黄色的毯子，打开抖了抖。“晚安，Cas。”
“晚安，Dean，”Cas说着，钻进了被子里。Dean出去的时候顺便关了灯，试图不去注意到Cas只是直直的躺在靠左的床垫上——他右边空出来的部分正欢迎着Dean的到来。
爱爱沙发原本就不是用来睡觉的，经过将近一个小时的尝试（并且失败）之后，Dean把咖啡桌向前推，然后把枕头和毯子拖到了地上。至少躺在地毯上很舒服。落在屋顶上的雨依然还很大，他伴随着雨声渐渐入睡。
两点半左右的时候，Dean被Cas差点绊倒和低低的咒骂声吵醒。Dean眨了眨眼，在浴室门关上之前看到了些许灯光。
不久之后，Cas又一次起来了，Dean听到他喘息和叹气的声音，并努力让自己不去询问他需要什么。他想要任何东西都可以。
无论那东西是什么，Dean都很确定自己实在太累了，并假装自己不愿意给他。他带着这个想法进入睡眠——而这导致了他做的梦都很破碎且带有纷杂的情感冲击。痛苦，渴望，不停歇的悔恨，都因为屋外持续的风暴而更加沉重。
最终这些情感渐渐消失了，连带着梦境。但他的睡眠仍然很不安稳，闹钟响的时候天还黑着。因睡在地板上而造成的背痛几乎要杀死他。Dean一边呻吟一边按下按钮关掉了闹钟。
当Dean走进的时候Cas还在睡，虽然当Dean打开灯的时候他动了一下还咕哝了几句什么，但他还是像只海星一样四肢张开紧紧的黏在床上不肯离开。当Dean再次开门的时候，他半睁开眼看了看时间。
他放下电话，对Dean皱眉。
“现在是早上四点半，”他说。
“是的。”
“为什么是早上四点半？“
“这个啊，”Dean含着牙刷说，打开了房间的主灯，然后缩在毯子里的那一团不满地哼哼着。“一般来说，这从早上四点开始发生，然后分针继续转，直到它到(四点半)——”
“别说了，”Cas开口。
Dean笑了笑，转头回浴室漱口。
“你起的越早，我们就能越早完成EMF的检查，”他说着走回卧室，坐在床边穿上袜子。然后戳了戳躲毯子下的Cas以免他又睡着——希望他戳到的部位是肚子。“这样我们剩下的时间就能当普通游客了。”
毯子被拉下，Cas瞪了他一眼。
“那你将是一位非常孤独的游客，”他说。
“为什么？“
“因为我们一检查完，我就要回来睡觉。”
Dean翻了个白眼，走出卧室，径直走向厨房的小咖啡机。当Cas听到咖啡机响的时候，终于有毯子扯动和卫生间门开的声音传来。Dean笑着，等待着第一杯被接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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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把高尔夫球车停在小屋，一路下坡，打开EMF探测仪沿途扫描。它一声也没响。而且他们都太累了，都懒得交谈。只有在他们扫描完所有主街的建筑物后，Cas才开口说话。
“我一直在想，”他开始说，然后停下来，直到Dean发出疑问的哼声才继续，“我们应该练习一下吗？“
Dean看了看他，仍然注意着EMF探测仪的干扰声。
“练习什么？“
Cas指了指他们俩，Dean在Bon Vivant旁边的小路上停下来，抬起眉毛。
“练习怎么做情侣？你是这个意思？“
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，Cas只是看着他。就在这间隙，Dean设法说服了自己——Cas即将让他教他怎么接吻，就好像他的生活是《缘分天注定》[注1]，而不是《鬼玩人》[注2]和《女巫布莱尔》[注3]的混搭。
[注解太长见文后。]
“我不太清楚，”Cas终于承认。“我不知道怎么去恋爱。我只是担心我的经验不足会让我们显得可疑。”
“我们已经谈过了，”Dean伸出手来握住他的手，就因为他可以这么做。他举起他们的手，把这当作一个例子。“手牵着手，互相搂着肩膀——”
Cas说：“这些只是身体接触。”
“所以？“
“这不是问题所在。问题是当我们不做这些事的时候，我不知道该怎么做。”
Dean盯着他们牵着的手，若有所思。
“我并不算这方面的专家，”他说。
“但你仍然比我知道的更多。你在恋爱中是怎么做的？“
“就是……我不知道，Cas。你真的想知道吗？”
Cas只是点头。
“好吧，对我来说，我想……我在他们没看我的时候我会看着他们。”
“为了确保他们没事？“
“是的。”
“但也只是因为我喜欢看他们。”
“还有什么？“
“我会尽力让他们笑，让他们感觉很好。我，呃……”过了一会儿，Dean才意识到他一直用的是“他们”而不是“她们”，然后他想知道Cas有没有注意到这一点。即使Cas注意到了并对此发表意见。即使他会在意。Dean也已经决定那都没什么关系。他清了清嗓子然后继续说。
[注:“他们”原文用的them，男女一起指代；“她们”原文用的hers。]
“如果他们没在我身边，而我看到他们喜欢的东西，就会让我想起他们，这会让我心情很好。你知道吗？“
Cas想了想，点头，在放开Dean的手之前紧紧地握了一下。
“这很有帮助，”他说。
“谢谢你。”
“不用谢。”
他们又开始移动，沿着餐厅右边的小路走去，他们一直走到海滩边的圆形剧场，Cas停在入口处灯光池边的公告栏旁，一边打哈欠一边读着上面的字。
“今天下午这里有一个音乐讨论会，”他说，Dean正在下楼梯，回头看了看他。
“是吗？“
“快来加入Raya和Alton时常两小时的训练。鼓励初学者前来，提供乐器，”他转向Dean。“你以前弹过吉他，对吗？“
“我什么时候告诉你的？“
“你没有。Sam告诉我的。”
“嗯……”
宣传板挂着一支笔，上面连着一条长长的链子。Cas拿着它，看向Dean。
“你想去吗？“
“你呢？”Dean问他。Cas耸肩。
“我一直对音乐挺感兴趣的。”
Dean抬起眉毛，想指出Cas在impala反复尝试关掉收音机的操作，尽管他很清楚Dean的规矩。
“我们到那儿的时候，可以问问讲师有关Andre和Lauren的情况，”在Dean提到之前，Cas继续开口。“Priya说他们参加了音乐讨论会。”
Dean咬着嘴唇，从Cas看向广告牌，注意到Cas在大声念出内容时，顺便漏掉了讨论会的名字——为爱人唱首小夜曲。他极力忍耐着不去发表讽刺性评论。
“是的，好吧，”他过了一会儿又说。“可能会很有趣。”
Cas露出一个甜腻腻的微笑，在走向海滩之前，在登记表上仔细地写了他们的名字和小屋号。
“你觉得我们能在下面找到什么吗？“
“不这么认为，”Dean承认道。
Cas同意的哼了一声，把手伸进口袋，顺着小路向前走去。
“那我们就快点结束它吧，”他说，回头看了Dean一眼。
注①:
《缘分天注定》( rom-com)由彼德·切尔瑟姆导演，约翰·库萨克、凯特·贝金赛尔等主演。 影片讲述了1994年冬天，一个忙乱的采购日，乔纳森遇到了萨拉。两个陌生人的生活轨迹在纽约这个疯狂的购物日中绞结到了一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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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②:
《鬼玩人》( evil dead)系列恐怖电影。现已有剧集。主要是活死人，死亡魔鬼之类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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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③:
《女巫布莱尔》( Blair witch)是由丹尼尔·麦里克、艾德亚多·桑奇兹执导，乔舒华·莱纳德、希瑟·多纳约、迈克尔·C·威廉姆斯主演的恐怖片，于1999年7月30日在美国上映。
该片开创了“伪纪录片”式恐怖片的先河，讲述了三名电影系学生前往一座小镇调查当地关于女巫的传说，准备将其拍摄成纪录片，但不久之后却离奇失踪的故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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译者Note:
这章的作者很皮的……在你以为会有各种狗血剧情上演的时候……作者会告诉你，不，你想多了。(所以没有同床共枕，也没有练习亲吻😂😂😂)
但赖床的Cas真的好萌啊……
另外Dean说的那些“恋爱”习惯……可不就是Cas日常对Dean做的那些事吗……突然感觉有点刀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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